主角脸VS配角脸,是玄学吗?

八卦 作者:寻艺 2021-09-19 18:31:33

今年暑期档剧集冰火两重天,一个有趣的现象是,在一些口碑佳作中,流量艺人变成了“镶边”角色,比如《扫黑风暴》中出现的张艺兴和《理想之城》里的杨超越;而在一些口碑扑街剧中,担纲主演的演技派却成为诟病对象,比如曾在《都挺好》圈粉的杨祐宁,在新版《天龙八部》担任一番就遭遇了滑铁卢。



由此可以衍生出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:影视作品中的主角脸与配角脸这门玄学。为何有人演配角出彩、演主角就不行?主角脸与配角脸之间真的有泾渭分明的界线吗?究竟是谁决定了主角脸和配角脸?


演配角红,演主角扑?


吊诡却真实存在的是,有些演员演配角能出圈,而变身主角就支棱不起来了。就拿正活跃在荧屏的杨祐宁来说。在全民爆款剧《都挺好》里,他饰演厨艺精湛且温和暖心的石天冬,因对人物气质的精准拿捏和令人舒适的演技,成了那段时间完美情人的代表,迎来北上事业的高光时刻,也开启了主角路的征程。



可是,脱掉配角的外衣,化身主角脸,那些热度、人气对他的加持好像都失效了。在新版《天龙八部》里,他饰演心系苍生并忠于国家和民族的悲剧英雄乔峰,妥妥的男一号,但仅从古装扮相就劝退了一部分观众,而经典翻拍剧又容易翻车,人物+故事两座大山压在杨祐宁身上,尽管有央八播出平台打底,仍无法支撑起观众盘,反而让声讨来得更快更猛,豆瓣开分远离及格线。


无独有偶,被质疑演“配角红、主角扑”的,还有蒋欣。《甄嬛传》里的华妃让她一炮而红,《欢乐颂》里的樊胜美让她成为当年最热门的社交货币、甚至掀起原生家庭的影视创作热潮,《小舍得》里的田雨岚又让她成为“鸡娃妈”的典型代表、唤起大众对孩子教育问题的反思。虽然戏份不如女主角多,但蒋欣却在有限的表演空间里绽放光芒,牢牢吸引观众的眼球。


然而,变成主角后,她挑大梁的那些影视剧表现确实有些暗淡。《盲约》的夏天、《凡人的品格》的畅歌,都有傻白甜的痕迹,角色特质与蒋欣大相径庭的外型,暴露了演技方面的短板,可爱风格是她的表演盲区。低幼的人设加之逻辑漏洞频出的故事,蒋欣的主角路走得一波三折。



可以发现,演配角出彩、演主角扑街的这些演员,基本都是演技在线的。因为在相对狭窄的舞台上还能大放异彩,势必有扎实的演技作为杀手锏。因此,拖累演技派口碑的,不单是Ta们出于自我认知对主角或配角的戏路规划出了问题,还有影视作品的人物、故事方面的瑕疵所致。


这似乎又回到了那句老话——决定作品和演员成败的,是天时地利人和。那么,真的有主角脸、配角脸之分吗?


主角or配角,没有绝对界线


按照刻板认知,主角脸和配角脸通常和审美挂钩。譬如主角脸一般指三庭五眼接近黄金比例、符合大众审美最大公约数或者是具有鲜明辨识度的长相,配角脸则指向非主流影视美学囊括的那类人。


不过,随着影视行业快速发展,规则与秩序不断被打破重塑,主角脸与配角脸的界线正在模糊,甚至出现了两者频繁地相互流动的景象。


归根结底,驱动力在于主角脸的坍塌和配角脸的崛起。造成主角脸坍塌的主要原因,是演员频繁的同质化表演或角色人设脸谱化,导致了观众审美疲劳。


凭借《琅琊榜》《伪装者》大器晚成的靳东曾因为俊朗的熟男魅力被誉为“师奶杀手”,但走红后的他,似乎陷入了霸总怪圈。


《我的前半生》的贺涵、《恋爱先生》的程皓、《精英律师》的罗槟,全都打上了精英男士的烙印,根深蒂固的荧屏形象变成他表演的枷锁,以至于他辗转到抗疫剧《在一起》和乡村剧《温暖的味道》等非主战场时,出现严重的水土不服,观众看到他,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成功人士,降低了他表演的可信度与共情力,让好不容易打造的主角脸凋谢。


犯了同样错误的还有刘涛,自从贴上“女强”标签,她的表演就走上了相对固化的“大女主”路数。早年凭《芈月传》斩获白玉兰奖最佳女配的刘涛,时至今日还没得到过一座权威的视后奖杯。


尤其在近年,她的荧屏亮相难免令人失望。《我们都要好好的》《大宋宫词》《陪你一起长大》《我是真的爱你》,无论古装剧或都市剧,刘涛饰演的角色几乎都有女强人底色,人物如同为了帮剧集冲上热搜而存在的扁平符号,看起来味同嚼蜡,无形中消耗了她之前积累的好口碑。



就连从配角晋升为主角的一些老戏骨,也遭遇了“水逆”。在内容为王法则指导影视行业发展的大趋势下,曾经被遗忘在角落的老戏骨迎来了事业转机。


因《伪装者》闯入主流视野的刘敏涛,在今年播出的两部担纲一番的剧作《对你的爱很美》《生活家》中的演技都被批浮夸做作。不知是不是出圈神曲《红色高跟鞋》给了她放飞自我的勇气,相比之前跟自己距离遥远的叫好角色,“本色出演”的刘敏涛倒显得有点作茧自缚。


从配角进阶为主角,靠的是精湛演技,但从主角的位置倒下,也同样可归因为演技,但却是走红后或许就固步自封、日渐形成的程式化演技加速了表演事业的下滑。


相比靠打拼才能拥有主角脸的演员,一些含着金汤匙的幸运儿起点高,但一旦才不配位,口碑崩塌也更快。“京圈格格”关晓彤的影视资源,令同辈艳羡,但交出的主演成绩单却难与“好饼”匹配。拍戏连轴转的“劳模”李一桐,长长一串女主作品清单,但代表角色除了《射雕英雄传》里的黄蓉,再无其他。


在某种程度上,国民度是拿到主角脸的资格证。于是,尽管中生代或年轻演员表演犯了错,行业或者说Ta们背后的资本仍愿意给其重来的机会。而在这过程中,被洗牌出主角阵营的,多为本就市场号召力不强、商业价值匮乏的老戏骨,Ta们只好继续做黄金绿叶。 


但一些崛起的配角脸,凭借炉火纯青的演技和极佳的观众缘,是能在主角队伍里屹立不倒的。黄渤、张译、雷佳音、郭京飞、王凯、童瑶,便属于这类人。究其根本,除了过硬的专业,还有Ta们对表演无止境的追求,避免了被时代和观众抛弃的命运。


可见,主角脸和配角脸并不存在无法逾越的鸿沟,打通阶层流动的关键在于演技和心态。当然,一些无法忽视的不可控外因也会相对决定演员在行业所处的位置。然而,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,只有自我修炼好了,才能借势扶摇直上。  


谁决定了主角脸和配角脸?


影视剧里的主角头顶聚光灯,配角沦为背景板。对表演有野心的人,都想争C位。但不争C位,也不意味着不思进取,或许是曲线救国的策略也说不定。究竟是谁掌控着主角脸、配角脸花落谁家的话语权?


分别以选角天平两端的片方和演员的视角,也许可以找到一些答案。一个影视项目提上日程,选角阶段充满各方力量的角逐。投资方、制作方、平台方、经纪公司都会基于各自立场、出于各自利益提出演员方案。当然,如果前三者身份合一,那情况就相对简单得多。说到底,决定主角、配角人选的,大多是项目主控方。


所以,根据影视作品的题材调性和市场需求、观众审美取向会匹配较为合适的演员阵容,而主角与配角的搭配能否碰撞火花也需要考虑。与角色的契合度,是片方选角的首要标准,其次,演员的受众盘也在衡量范围内,有时甚至会夹杂些资源置换的因素。不过随着观众倒逼影视创作,一些被提名的热门“二搭”演员也往往会被片方在选角时优先考虑。



对于面向大众的影视剧,主演的国民度很关键,是得以在众多同类型演员选角竞争中胜出的优势。但对于圈层类网剧,由于带有粉丝特供属性,片方往往会选择自带人气的爱豆,这就不难理解,为何有些唱跳偶像跨界表演,处女作就能拿到主角剧本。不是因为Ta们长了一张主角脸,而是迎合了其背后的拥趸,就等于提前锁定了部分收益。



甚至,在一些小成本网剧中,会出现主演在圈内几乎“查无此人”的怪象。或许片方押的宝,就是素人带来的新鲜感吧。主角脸门槛愈发降低,无疑会在一定程度造成资源浪费,更加剧了炮灰剧的概率。久而久之,会透支观众对国产剧的期待值。


与此同时,出现了一个可喜现象。一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流量艺人想通了,不去拿自身的表演短板去硬碰硬,而是以迂回的方式前进,去开创更宽广的天空。简而言之,就是对主角资源唾手可得的Ta们,放弃了最大光环,主动选择“后退”一步当配角。前提是,作品质量够硬核,能为自己加持。


不过即便是变成配角,大众审视的目光也不会变得宽松。能否赢得观众认可,仍是演技说了算。张艺兴从《一出好戏》逆转风评,到在《扫黑风暴》中被吐槽用力过猛,虽说都以配角脸登场,但截然不同的舆情是与其演技紧密挂钩的结果。


与其一直在女主剧瞎转悠,不如自降身段找机会向前辈偷师,杨超越清醒地选择了加盟《理想之城》,跟孙俪讨教演技,她饰演的前台小妹“杜鹃”虽然戏份不多,但令人眼前一亮。


从业者深知人保戏、戏保人的道理,在拍板主角、配角时都各有考量。对演员而言,无论是被动接受还是主动选择,只要确定出演,就应该承担起塑造好角色的本职责任,不能因戏份多寡区别对待。


正如那句话——角色没有大小之分,只有演技好坏之分。过硬的演技与敬畏的态度,才是演员安身立命之本,也是通往更大舞台的阶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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